托文（士兵篇）
“卡塔昌，”阿尔达隆上校在托文向丛林里涌来的兽人射击时喊道，“准备行动。在我的指示下撤出战斗。”
托文不愿承认，但他很高兴听到阿尔达隆下令撤退。他还没有完全掌握卡塔昌那种自然的无畏精神，因为看到成百上千的疯狂绿皮朝他们冲来，甚至比他在斯卡迪VI前哨站遭遇的第一次攻击还要多，还要可怕。他需要像第一次出任务的新兵那样，就知道他们就像被遗弃在了狂风暴雪之中一样，或者像某位卡塔昌所说的那样，像被包了个格洛兽肉饼汉堡一样。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托文很高兴阿尔达伦上校显然跳过了《帝国步兵入门指南》中关于在压倒性的优势面前，与之进行光荣而精彩的最后一战的重要性部分。托文或多或少已经看过了其中一部分，他确信斯卡迪第二团的每个成员都会同意，死在这儿一点也不光荣或精彩。
尽管知道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撤出战斗，托文还是忍不住有一种彻底失败的感觉。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投入。他和斯卡迪第二团一起长途跋涉到四号前哨站，知道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兽人并守住前哨，但当时他并不关心他们是否能成功——他只想活下去。然而现在，在成为这里的唯一幸存者之后，又回到了这里——虽有点难堪但仍然是这里——和卡塔昌部队，看到他们为夺回前哨站而付出了多么艰苦的战斗和失去了这么多人，在夺回前哨站后几分钟内就放弃了它，这看起来就像个多么讽刺的笑话，他忍不了。
“长官，我们不能放弃。”当卡塔昌们从城垛上收回他们的激光卡宾枪准备转移时，托文说。
阿尔达隆转身看着他。“你眼睛长在脑子里吗，温和星人？你没看到下面成千上万的野生绿皮吗？”
托文咽了口唾沫。“是的，长官，但我们不能让绿皮占领前哨站，尤其是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
“战争就是这样，孩子，你不可能赢得每一场战斗，也不可能守住每一个目标。只有傻瓜或者兽人才相信你能。”阿尔达隆说道。“道理很简单。如果一场仗打不赢，就别打了，要活着去赢得下一场仗。但严格来讲，你只是我们的辅助人员，这儿是你的岗位，所以非常欢迎你留在这里，在它们涌进来把你撕成碎片之前尽可能多地射杀绿皮。我一定会告诉政委，你肯定不是懦夫。”
“不，长官，”托文说。“我知道我们在这里赢不了，我只是说我们不能让兽人拥有这个前哨站。我知道军械库在哪里。假如兽人没把东西都拿走，那里面有很多炸药。我们应该把这地方炸了。如果我们不能拥有四号前哨站，那兽人也不能。”
阿尔达隆盯着托文。他看得出上校在考虑。“摧毁这个前哨有什么战略价值，士兵？”
托文耸耸肩。“我们放它们进来，然后把他们炸飞。能杀死一堆兽人。至于战略价值，”—托文顿了顿—“我不知道，兽人也不明白。”
哈斯凯尔·“地狱拳”·阿尔达隆上校居然笑了。“好吧，王座在上。”他说。“这听起来确实很卡塔昌。”阿尔达隆转向其他人。“好了，卡塔昌们，听着。我们要撤退，但我们要听从温和星人的想法因为，就像他说的，兽人得不到四号前哨站。虽然不一定在我们的任务范围内但我们是为了我们失去的卡塔昌才这么做。”他指了指迅速靠近的兽人。“野生兽人也不是这次任务的一部分。有人把我们耍了，皇帝会惩罚他们的，我们会偏离任务，但我不会冒更多不必要的生命危险。托文，你知道炸药在哪里，你愿意留下吗？你可以派一名卡塔昌协助你，其他人都会撤退。你得找到炸药，布置好，然后在这里爆炸之前离开。”
托文断然地点头。“是的，长官。”
“长官，”萨帕中尉说，“我愿意自愿留下来协助托文。”托文看到阿尔达隆正要回答，但萨帕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对之前就继续说下去。“是您把他交给我指挥，长官。他是我的队员，所以我要确保他能逃出来。”
阿尔达隆点点头。“很好。萨帕中尉和士兵托文会留下来设置炸药。剩下的人，现在下楼，到出口去。北边看起来很安全，往丛林里走，然后去卡鲁城。六名准备和阿尔达隆一起撤离去的士兵点点头，朝楼梯走去。阿尔达隆转向萨帕中尉。
“我想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平衡。”
“什么，长官？”萨帕回答。
“在卡塔昌指挥官和父亲之间。”
萨帕没有回答，但她的嘴绷得紧紧的。
“你会回来的，”阿尔达隆说。“这是你指挥官的命令，因为卡塔昌五十七团需要正式提拔最新的代理中尉，这也是你父亲的要求。”
萨帕点点头。“是的，长官，”她说着，迅速地行了个礼。
“星界军的规定很明确，中尉，任何作战战场都不属于敬礼区域。”阿尔达隆回答道。
“我不是在向卡塔昌第57团的指挥官敬礼，长官，”萨帕中尉说。
阿尔达隆上校有点恼怒，然后也行了个礼。“祝你好运。”他说着转身就朝楼梯走去。
“谢谢您，长官。”萨帕回答。
阿尔达隆上校下楼梯时没有回头。萨帕中尉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然后继续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托文觉得有点不合适。大多数人可能会认为这种几乎完全板着脸的敬礼是严肃的军事礼仪，但他与卡塔昌待了足够长的时间，现在已经意识到，这是他在原始混乱的战斗之外见过的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带路吧，托文。”
“是，中尉。”
他们俩离开了屋顶，走下楼梯进入前哨。在他们之前试图从兽人手中夺回哨站时，他没有太多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但当他带着萨帕中尉离开中央房间，沿着走廊来到武器库时，他至少有更多的时间来注意兽人在这段时间里都干了什么。墙上满是用蓝色、红色和绿色颜料写的各种涂鸦:
“兽人最强”
“死颅说了算”
“库兹到此一游”
门被砸开，房间内被洗劫一空。这景象并没有让托文充满希望，他以为当他们到达时，军械库内会毫发无损。每个房间的中央都有一堆设备：通讯器、沉思者和已经拆除的显示器。看起来，这些兽人似乎一直在把设备拆成零件，但他们在拆卸设备时似乎非常小心，就像用大锤拔牙一样。
他查看了每一道走廊和每一个房间，地板和墙壁之间的角落，尤其是在黑暗的地方，一种苔藓状的真菌似乎沿着岩石混凝土或瓷砖地板蔓延开来，以树枝状的形式蔓延到墙壁上——托文确信，这个长期无人居住的前哨就因为兽人逗留了几天就出现了这种侵害是不自然的，即使是在冈德瓦VI这种潮湿的环境中。
他们越深入前哨，气味就越难以忍受。有一股浓郁的潮湿泥土的气味，托文肯定这是来自地板和墙壁上的真菌，但其他气味也越来越浓，散发着刺鼻的香甜，还有可能是腐烂的肉味，但都与托文以前闻过的味道完全不同。
当他们到达军械库时，托文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门是开着的，但仍然完好无损——也许它们没有把这个房间搞得那么糟。然而当他们进入武器库时，他的希望破灭了。弹药架和武器架都被清空了。
“看起来它们已经把大部分都清理干净了，”萨帕说，“但是炸药在哪里呢？”
他指着远处的墙边。“它们就在那里，装在堆叠的板条箱里。我看到它们在应急照明弹旁边。”
萨帕中尉跑到墙边，开始把漆成绿色、装饰着帝国天鹰、标着“军务部”的空木箱扔到一边。
“在这儿！”她终于喊了一声，把最后一个板条箱扔到一边，当它撞在岩石混凝土地板上时，她没有理会，然后开始用一边的木绳把手把最下面的一个板条箱拉出来。她把她那把长卡塔昌战刀的尖卡在盖子下面，用它撬开了板条箱。钉子断了，盖子也弹了起来。里面放着几排爆破炸药。
她笑着说。“愚蠢的兽人。需要学会识字。拿上尽可能多的塑胶炸药，我们走。”
萨帕抓起一枚炸药和一卷引线。她把炸药放在军械库的墙上，靠近一堆可能装有易爆物品的板条箱，把引线的末端埋在炸药里，然后在离开军械库库沿着走廊移动时开始解开它。托文拿起六枚炸药，跟在后面。
萨帕在走廊的半路停了下来，伸出手转向托文。“炸药。”托文递给她一根，她把它粘在墙上，在继续前进之前，把引线穿进去，从另一边穿出来。当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时，外面兽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响。它们一定快进来了。
萨帕中尉加快了步伐，一边跑一边松开引线。她继续往下走，刚过通信室的门，又伸出手去拿炸药。托文把它递给她，她又做了一遍同样的动作，把它粘在墙上，接上引线，然后继续前进。在他们前面是前哨的中心空间，就在他们快要到达的时候，托文看到披着兽皮、穿着骨头的兽人从墙上的洞口冲了进来。
“放下炸药，拖住它们。”萨帕喊道。“这就行了。”
托文按照命令做了，把剩下的四捆塑胶炸药扔在地上，举起了他的激光枪。当他启动它时，它嗡嗡地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侧面的绿色指示灯；它闪烁着六格中的三格，还剩一半弹药。
他走到萨帕中尉蹲着把最后四枚炸药连在一起的地方，举起激光枪开始射击。他的第一枪击中了一个冲过来的兽人的头部侧面，脑袋爆炸开来，给它旁边的绿皮肤泼了一盆脑浆。兽人们都立即转向射击的方向，注意到走廊尽头有两个人类，开始举起棍棒和石斧向他们冲去。托文的心脏在狂跳，他的身体在尖叫，但他尽可能地深而缓慢地呼吸。他选中了一个目标并开火。选中另一个目标开火。再次选中另一个目标，并试图忽略他们离目标有多近，然后开火。
萨帕中尉当时就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激光卡宾枪，也在射击。“准备好了。定时器设置一分钟。我们得杀出一条血路。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清场。”萨帕又开了一枪，然后她放下手中的激光卡宾枪，从刀鞘中抽出战刀。
托文也照做了，放下他的激光枪，拔出他的刀，但当他看着兽人冲过来时，他不确定他们是否能成功。两个人类似乎不可能与一群绿皮搏斗。“现在就引爆，”他说。
萨帕看着他点了点头。她按下远程引爆器上的一个按钮，倒计时开始了。她把它放在炸药堆旁边。“快跑，”她边说边起身。“别让兽人和你交战。”
托文点点头。萨帕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奔跑起来。她径直朝第一个兽人跑去，但扭到一边，在她绕过去的同时砍了一刀，然后继续向前。托文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如果他停止奔跑，他就会死，要么死在兽人手上，要么死于猛烈的爆炸。于是他也像萨帕一样，向前冲去，避开第一个兽人，然后朝另一个方向冲去，躲避第二个兽人。他砍向另一只兽人，一边拼命地在越来越多的异形中穿行，一边回应着萨帕的呼喊。
“为了卡塔昌！”
他们不战斗，他们只是尽量不被打中。他们躲闪，尽可能快地奔跑，直到前哨站布满了一道不可能通过的兽人墙。他们砍向试图与他们交战的兽人，但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托文知道他们逃跑的时间不多了。当他们到达前哨中心的时候，他挥开了一根兽人的棍棒。萨帕砰的一声撞在大楼北侧的门上，抵着肩膀撞了进去，托文朝另一个方向瞥了一眼。
那不能成为涨潮，而是整片该死的海洋涌入了前哨站。成百上千只野生兽人挤在里面，互相争吵，因为他们没有发现一场战斗在等着他们。托文，这是第二次，发现自己冲出了四号前哨的北门，绝望地逃跑了。然而这一次，他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当萨帕和托文在草地上狂奔时，这一分钟已经到期了。
托文感觉到了爆炸，而不是听到了，就像他被一颗行星从背后踹了一脚。他在熊熊咆哮的烈火中双脚离地。爆炸释放出的巨大冲击力撞向托文，以至于他在落地前就昏过去了。
关键词： 墙壁之间 狂风暴雪 到此一游 成百上千 最后一战 别无选择 就是这样 祝你好运 或多或少 我不知道 生命危险 激动人心 最后一个
